【散文】行走在年味里的村莊

2016-12-30 08:55:07 來源:臨汾新聞網(wǎng)

行走在年味里的村莊

陳樹慶

  進(jìn)了臘月的門,年味漸漸地濃起來,隨處可以聞到過年的味道,鞭炮聲此起彼伏,小孩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,大人則興高采烈忙著采購年貨,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年味的芬芳與溫暖。

  年味是兒時(shí)舌尖上的味道。吃罷早飯站在院子中側(cè)耳諦聽,就不時(shí)會聽到豬叫聲,那是開始?xì)⒛曦i了。院子里支起爐灶,熊熊的柴火燒著大鐵鍋,鐵鍋上升起陣陣白汽似無聲地告訴你,要過年了。在殺豬匠熟練的宰殺下,年豬被分解成肥瘦有別的肉塊,一股股鮮肉清香的味道撲到鼻中,味蕾漸漸抵擋不住這逼人的誘惑。院落里高高地挑著白白凈凈的豬頭和一嘟嚕一串的“豬下水”,辛苦忙碌了一年借機(jī)要好好地犒勞一下自己和家人,于是全家齊上陣,女人們有條不紊地張羅著洗肉、切菜,用豬血、酸菜、肉片等制作“年豬飯”。男人們忙著劈柴、涮鍋、燒水、收拾用來盛肉的各種家什。鼻息間縈繞著“年豬飯”的氳氤香氣,沁人心脾,撩撥著味蕾,在酒氣的熏蒸下,人們兩腮透著微紅的愜意和知足。屋子里,肉香、酒香、歡笑聲頓時(shí)把沉默了一年的村莊復(fù)活了。直到天色漸晚,酒足肉飽,才一個個腳步踉蹌地回家。處理好的一掛掛年肉、豬雜掛在屋檐下,經(jīng)暖暖陽光一曬,油光發(fā)亮,香味四溢,惹得狗貓蹲在屋檐下,對著年肉直流口水。從晾曬著年肉并不斷散發(fā)出陣陣肉香的屋檐下進(jìn)出,視覺、嗅覺、味覺不停地被刺激著、沖撞著,勾起人們無限的食欲和對新年的祈盼。

  年味是灶膛里跳動的火焰。忙完宰年豬,雞鴨魚該“粉墨登場”了。于是,家里的雞窩鴨窩喧鬧起來。捉雞鴨,宰殺烹調(diào),掛糊炸成金黃色,寓意以后日子紅紅火火,前程燦爛。買來的魚收拾得干干凈凈,掛在屋檐下,一條條刀魚像吊在棚下的條條老絲瓜,一條條鯉魚像一串串風(fēng)鈴,閃著亮亮的油光,飄著濃濃的香味。接下來該忙面食了,油條、焦葉、麻花,母親炸好裝進(jìn)一個柳條編制的筐里,就像裝了一筐金燦燦的金元寶。蒸好的大饅頭擱在大案板上,鋪開,涼透了,然后收起裝在箢篼里。沒過幾天,農(nóng)家的屋檐下,就掛滿了年魚、年肉、年雞,一嘟嚕,一串串,配著掛著的紅辣椒、黃玉米棒子,簡直是鮮艷奪目。貓兒跳到屋檐下,對著臘魚轉(zhuǎn)動著亮晶晶的眼睛,甚至伏在地上“喵喵”地唱起來。清代《真州竹枝詞引》記載:“腌肉雞魚鴨,曰,年肴,煮以迎歲……”進(jìn)入臘月,村里人家的屋檐下,各式各樣的臘肉、香腸、臘魚一樣樣,掛在了屋檐下,這一切都讓鄉(xiāng)下的年味更濃了。

  年味是貼上去的風(fēng)景。窗花是鄉(xiāng)村過年喜慶的象征,各家各戶的主婦們都會把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,窗戶擦得一塵不染,然后貼上那精巧別致的窗花。幾方彩紙,把節(jié)日的喜氣頓時(shí)注入人們的心扉,給人以春滿人間,萬象更新的感覺。在貼窗花的同時(shí),還要在大門、屋門上,墻壁上、門楣上貼上大大小小的“福”字?!案!弊种父?、福運(yùn),為了更充分地體現(xiàn)這種向往和祝愿,還有將“?!弊志杓?xì)做成各種圖案的,圖案有壽星、壽桃、鯉魚跳龍門、五谷豐登、龍鳳呈祥等。春聯(lián)是貼在大門、屋門門框上的,字是祝福吉利的字,書寫在紅紅的紙上,飄著油墨的清香,大人孩子仿佛也受了熏染,其樂融融的全家人看著剛剛貼上的寫滿吉祥話語的大紅春聯(lián),那一刻,對來年所有的祝福、祈盼便在心底漾開了。

  熟年留客足雞豚,年味此時(shí)盈滿村里家家戶戶的屋檐下,都是一派喜慶豐收的景象,與溫煦的陽光一起把臘月最后的日子點(diǎn)綴得紅紅火火。這時(shí)候,再一望,整個村子,都是濃濃的年味了。

     

責(zé)任編輯:席沛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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