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九嚴冬,北國山寒水瘦,接到臨汾市三晉文化研究會會長劉合心從海南打來的電話,遠方的笑意,立時溫暖了北方。劉會長新著《堯文化知行錄》面世,囑我寫個評論。早幾日即聞知堯都區(qū)委召開該書的首發(fā)式,我無緣面臨,正好趁此寫些想說的話,于是欣然應(yīng)允。擱下電話,即想起孔子《論語》里的話:“知之者不如好之者,好之者不如樂之者?!彼韵肫疬@話,是我認為劉會長不僅是堯文化的樂知者,而且是堯文化的樂行者。
認識劉會長幾近20年了,他剛從運城市調(diào)來不久,即走進堯廟觀瞻。那時他擔任臨汾市委副書記,我還是堯都區(qū)文物旅游外事局長,主管堯廟的修復重光,自然應(yīng)該陪同。我像對待其他領(lǐng)導一樣,在游走中結(jié)合五鳳樓、廣運殿、堯井和寢宮等古建筑談及堯文化。出乎意料的是,在我講述的過程中,他居然提出問題與我交流。這是受命修復堯廟以來,我遇見的唯一可以互動交流的領(lǐng)導,也就對他刮目相看。之后,堯文化就成為連接我們的紐帶,我也緣此窺視了他對帝堯,對堯文化的一片赤子真情。如今拿到這本典雅精致的圖書,自然覺得順理成章。
《堯文化知行錄》分為五個篇章,即理論探討篇、文化散文篇、堯陵重光篇、相關(guān)人物篇和詩詞劇作篇,計20萬余字。這大致是從文章的題材和內(nèi)容進行劃分,我卻從中看到了與書名緊緊契合的兩個大字:知、行,而且他能知行合一。知行合一,是明代思想家王陽明的思想觀點。知與行,不是一般的認識和實踐關(guān)系。知,主要指人的道德意識和思想意念。行,主要指人的道德踐履和實際行動。因此,知中有行,行中有知;因此,以知為行,知決定行。用這把準尺去丈量劉會長的行為,他是知行合一的楷模;用這個觀點去閱讀劉會長的圖書,這是知行合一的結(jié)晶。
一個人能夠達到王陽明知行合一的境界已是非常的高度,我為何還要將劉會長視為堯文化的樂知者、樂行者?嚴格意義上說,不是我這么看待,而是他的行為促使我不得不這么認識。我以為是他的思想文化積淀與堯文化高度契合,才能將枯燥地研究、艱澀地探求,當作生命的樂趣,鍥而不舍,累積跬步,以至獲得今日的豐碩成果。
先說樂知。自從2000年他首次觀瞻堯廟,就成為堯文化的癡迷探究者。他不僅光顧近在咫尺的堯廟,而且拜謁山重水復的堯陵。當年的堯陵絕對不是現(xiàn)今的面貌,山路崎嶇,頗多坎坷。堯廟修復后熱捧者很多,而對于冷落的堯陵卻少有人問津。劉會長顯然不同于他人,不管山路有多曲折,不管小徑有多坎坷,他執(zhí)意前往,而且一而再、再而三,不斷往返。沒有樂知的心境,何以能樂此不疲?
這只是顯性的,可見的,至于批閱史料的枯燥,至于伏案走筆的勞神,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看到的。收入這本書中的《理論研討篇》有11篇文章,無一不是對堯文化的縱深掘進,篇篇不乏新的見識,篇篇令人耳目一新,這豈是蜻蜓點水式的游獵就能撰寫出來的?絕對不是,是要躬身閱讀的,是要費心思考的,是要在躬身閱讀和費心思考的基礎(chǔ)上,字斟句酌才能寫出來的。雖然不能說是,“吟安一個字,捻斷數(shù)莖須”,也需要“躲進小樓成一統(tǒng),管他春夏與秋冬”。其中的艱難困苦,絕不是一個不做學問的人可以想象的。更何況,劉會長不只是寫出了一批理論文章,還寫出了《文化散文篇》等文學作品。這些文章就更上層樓了,不能直抒胸臆,必須外化包裝,用多數(shù)人更好接受的語言方式娓娓道來,要言不煩,沒有一定的文學修養(yǎng)如何能舉重若輕?這一切的一切,如果沒有濃厚的興趣,即使不望而生畏,也會知難而退,退后的結(jié)果必然是半途而廢。
據(jù)此,我要為劉會長點贊,點贊他是堯文化的樂知者。
就此止步,在臨汾這個范圍內(nèi),劉會長也算是領(lǐng)導中的佼佼者了。雖然不敢妄稱舍他其誰,可是誰敢站出來和他媲美?果有其二不妨和他就堯文化來個派對!也許大家謙和不愿站出來挑戰(zhàn),但是,進入我眼簾的還真無其二。這還在其次,更令人敬慕的是,他樂知還樂行。積極倡導堯文化,宣揚堯文化,恨不能春風化雨,讓堯文化盡快施惠于臨汾,施惠于人民。眾多事實舍去不談,僅就堯陵的光復就滲透了他不知多少心血。初次到堯陵,他看到的是,一座即將倒塌的山門,一壁已經(jīng)倒塌的山墻,一個被磚石封堵的門洞。他的眼在流淚,他的心在滴血,他在《堯陵一嘆》中寫道:
“帝堯這樣一位獨步中華史冊的千古圣帝,這樣一位最值得紀念的文明始祖,其陵宇卻受到如此的冷遇!其功績被人們?nèi)绱说啬?其應(yīng)賦的根祖文化如此地被怠慢!作為堯的后人,我們情何以堪!”
情何以堪!他不是空洞議論,而是要躬行修復。那時他擔任臨汾市人大常委會主任,呼吁成立堯文化研究與開發(fā)委員會,并兼任主任,擔綱修復堯陵。他先請中國城市建設(shè)研究院編制了《中國帝堯陵總體規(guī)劃》,請山西古建筑保護研究所依照明清規(guī)制和風格編制了《帝堯陵保護修復方案》。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。這東風不是別個,就是資金,他上下奔走,鼎力籌資,確保了工程順利進展。如今,堯陵巍然坐落,煌煌于世,這是何等不可忽略的功德!
更何況與此同時,劉會長還推波助瀾,將孫巖女士的劇作《堯頌》搬上舞臺,首次用戲劇的形式讓千古帝堯亮相于廣眾面前。
……
如此樁樁件件,豈是我一篇短文能夠歷數(shù)清楚的,其實無須我歷數(shù),打開《堯文化知行錄》翻閱品鑒,就會一清二楚。你一定也會由衷地感嘆,劉會長確實是堯文化的樂行者。
樂知也樂行,的確毫不夸張,毫不虛飾。且不論別的證據(jù),《堯文化知行錄》就是明證。當然,在我看來《堯文化知行錄》明證過去僅是意義之一,啟迪后人才是深遠價值。堯文化是臨汾市的精神財富,是臨汾人民的精神財富,需要更多的人學習、關(guān)注、光大,更需要領(lǐng)導舉旗引路。有了領(lǐng)導的主導,才會有民眾的砥礪前行,才會使堯文化由精神財富轉(zhuǎn)化物質(zhì)財富。我以為這才是《堯文化知行錄》的最大價值,不只是在今天,也在未來。(喬忠延)
責任編輯: 吉政